(五)在西安
从宝鸡到咸阳虽是川地,但铁路线远处确实绵延的山岭地,只是铁路线约一、二里路地带宽的平地向东延伸。
过了咸阳,极目所见是无垠的田野,田野上金黄色的麦子延伸到天边,真是罕见的阔野。原野上一些绿树掩映的村庄像一座座绿岛屹立在金黄的海洋上。大道、小路两旁的绿色树行将广袤的平川打上纵横交错的绿线,煞是好看。就连我们苏北平原也没有如此壮美富丽的景色。
列车经过西安车站时,我们接受了大、中学生和青少年的首次热烈欢迎。
在西安火车站
部队这些在战场上无所畏惧的血气方刚的小青年一下子置身于欢迎的青年男女和人民群众之中,竟然一下子变得呆若木鸡和手足无措。你看在平时,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好动的会调皮的分子,而在地方姑娘小伙子和人民群众的欢迎声中反而没有反映了,就连中学生也使每一个同志感到拘谨。尽管欢迎的人们一劲在路旁鼓掌欢呼,而我们的部队只知木然地刷刷通过人群,而却不知挥手致意和鼓掌相应,这简直有点让人费解了。
仅吃一顿饭的功夫,情景就马上大变了,部队的战士和青少年学生、大学生、地方人民群众一下子火热起来,年轻战士的活泼和无畏的精神风貌也尽情表现出来。人们纷纷要同志们签名留念,大中下小学生尤为甚之,大学生门围着战士问这问那,有的走进车厢和战士们进行简短的娱乐活动,战士们或唱歌、或跳“老山迪斯科”,大学生们也或唱歌、或跳舞,大家情趣盎然。
有一件事尤为令我难忘。一个中学生要我签名,我签名以后没有再去留意,谁知就在列车快要启动的时候,小姑娘赠送我一本《轩辕皇帝传说故事》和一封信,以作为纪念,我突然接受,不知所措。礼尚往来,我把军区赠给作战人员的一支钢笔赠给了她,当时,我真有点舍不得。
在列车上,我看了那封信,我极大的震惊了,原来,这是一位很可怜的小姑娘,她叫张彤,在西安四十二中学念高一,她的唯一的哥哥已在战斗中牺牲,她右手残疾,只有用左手执笔学习。看后,我真后悔当时没有了解这些,从而给她说上一席开导安慰的话。
这位中学生很想别人关心她,很诚恳地想了解部队的生活,并希望我们能给她去信。
我决心以一个解放军的身份,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给他去信,并指导她如何对待学习、人生等问题。(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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